李敬直擼著袖子走在最前面,這位幾里國武裝部隊總司令,此刻竟有七分街溜子的氣質,沖馬臺山喝問道:“你瞅啥?”
馬臺山明顯慌了,并沒有給出那個耳熟能詳的標準回答,強作鎮定道:“幾位攔我去路,意欲何為?”
李敬直:“你干了啥,自已不清楚嗎?
風自賓先生客客氣氣,全程陪吃、陪喝、陪玩。而你倒好,一雙眼睛就會四處找茬!我們當貴客接待你,你卻脅私欺到了主人家頭上,然后還想拍拍屁股當啥事沒有嗎?”
話音未落大剛子揮拳就打,耍開了一套軍體拳。另外三大金剛也一擁而上,但他們都是文職干部,平日好像也沒怎么練拳腳功夫,看架勢基本都是廣播體操加王八拳。
一名大成修士,假如被封禁了神通法力,是否就會淪落為文弱書生?當然不是!其身體素質就遠超常人,神經反應、感知能力、判斷能力、身體協調性亦非常人可比。
馬臺山雖然沒有特意練過拳腳功夫,但就算沒有神通法力,普通的格斗運動員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假如有足夠的回旋空間,放翻十個八個壯漢也不在話下。
可對面幾人也是修士啊,唐森至是大成修士,另外三個都是五境修士。李敬直還算個練家子,基本功很扎實,馬臺山此時單挑都不是個,更何況雙拳對八手。
動手歸動手,但李敬直等人也沒動用絲毫神通法力,他們同樣身處禁法領域中。
這動靜可不小啊,風自賓坐在凈風樓中卻置若罔聞,案上已經換了一只茶杯,他雙手持壺添上了茶,對面坐的人此刻換成了約高樂。
風自賓:“約先生怎么親自來了?像這種事你完全可以派其他人,比如歌琳大神術師、布雷希大神術師都行嘛!
約高樂:“我恰好從附近路過,順道就趕來了。而且此事派別人也不合適,無論是歌琳還是布雷希,他們都不知道風自賓勛爵居然另有身份,所以還得我親自跑一趟。”
風自賓:“五分鐘就趕到了,您可離得真近!”
看見約高樂現身,風自賓就意識到,這位頂尖的大神術師恐怕就待在歡想特邦,應該是以九境陽神化身的形式,卻不是現在的他所能看透的。
至于原因可能就是為了觀察,約高樂對這里發生的很多事都感興趣。
華真行隨即又想明白了另外一些事,比如最近這一年多,楊老頭都待在非索港春容丹中心的生活區,每天看著那家雜貨鋪。
坐在雜貨鋪中的楊特紅可能也是化身,興許也是察覺到約高樂的存在吧。
約高樂顯然不想糾纏這個話題,瞟了一眼樓外道:“你小子來這一出,就像這個紈绔惡少!”
“像什么像?我就是!”說著話風自賓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如果風自賓就只是風自賓,不是華真行也沒有其他的身份。
那么你說他可能是個什么樣的人?年少得志,生活在眾星捧月中,擁有他人只在夢中才能擁有的一切,又可以隨意揮灑情緒,而不必在意他人。
你覺得這種人生活在世上,會有怎樣的心態呢?只要不影響到自已開心,他們真的會在乎其他人尤其是市井小民的死活嗎?
興許在某些人臆想中,他是彬彬有禮、英俊瀟灑的霸道總裁,籠罩著名流光環,既聰明睿智又熱心慈善。可是我憑什么就去想象,他們會溫柔良善?
在當年的幾里國能起家,難道憑的是溫柔善良?所以那個風自賓并不存在,存在的只是莫里森那種大種植園主。
這種人所想的,不是哪些事情不可以做、不應該做。能做平常人做不到也不該做的事,卻又能不受懲罰,可能就是他們的人生!
約高樂苦笑著點頭道:“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假如你沒有別的身份,就是風自賓這樣一個日常存在的人,看似光環加身,其實真難說是什么東西呢。”
風自賓:“所謂光環,只是財富地位的幻像,它并不存在。楊總與柯老抬杠時曾說過,‘你當年總想教化人們學會溫柔善良,可是教黑幫分子做好人,何不令黑幫無存?’”
約高樂:“哦,柯老又是如何說的?”
風自賓:“柯老反問,我們鏟除黑幫的目的何在?若無良善,鏟除黑幫之后呢?黑幫當無存,良善不能無存。
所謂濟世,令毒惡者受其報、令良善者有其得,令黑幫無根可復生。
楊總則笑,說柯老這些年除了嘴硬總算有些進步;柯老卻撇嘴,說楊總還是老樣子!
約高樂忍不住又笑出了聲:“我們不說這些了,否則你容易挨揍。只說馬臺山今天來找你,就是以修士的身份!
風自賓:“可是我自始至終都是以風自賓的身份出現,并沒有以別的身份做任何事!
約高樂:“可你當著我的面,這么欺負一位岡比斯庭的大神術師,是不是太過分了?俗話說得好,打那啥還得看那啥呢!”
風自賓:“動手的人都沒有使用神通法力!
約高樂:“就算他們都是普通人,在你打造的歡想特邦里,也不應該發生這種事吧?”
風自賓:“確實不應該,誰說應該了?所以他們回頭都會去派出所自首,該受什么處罰就受什么處罰!
約高樂:“哦,真的呀?”
風自賓:“這里畢竟是歡想特邦!哪怕幾里國武裝總司令違反治安條例,也得去派出所接受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