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她的眉毛在憤怒和不悅之間緊緊皺起。大眼透出怒意,聲調變得陰沉起來。
“什么叫我沒良心?也不過幾個月時間被你說的這么離譜!”
她不接受這種莫須有的批判。
“幾個月?”
“是啊,他自己說的!
肖景昂重嗤一聲,雙手叉腰,冷笑說道,
“這小子這么跟你說的?”
她緊鎖著眉頭,對上他的眼神,肯定地點點頭。
“你就真信?你是沒感覺嗎?蘇羽棠!”肖景昂有些氣的在原地打轉,不停的順氣。
蘇羽棠瞅著他來回踱步的模樣,撇嘴,嘆息,
“你有話直說不行嗎?”她不滿道。
肖景昂停下步伐視察著她,她確實是一副不知道的情況,他更氣了,真替江睿感到不值,上次她把江睿氣的跳海,我就在微信跟他說,蘇羽棠就是個小沒良心的,他就等著被氣死吧。嘿,誰料人把他罵一通,說詆毀他女人,以后再有一次,朋友都沒得做,第二天回A市還把他給丟下了?窗桑f對了,現在江睿不是被她氣死的,而是弄死的。
他咳嗽兩聲,情緒穩定起來,
“據我所看,他至少是在十六七歲就喜歡上你了,”
蘇羽棠瞠目結舌,眼睛被她撐的更大更圓,肖景昂看著她吃驚的面容,繼續說道,
“遠的不說,先說近的,你項目缺資金,缺人才,是不是江睿又給你錢,又給你找人的,你說他對誰這樣過?還不……,”
“你。 碧K羽棠插話道,要這樣說,他動不動找江睿簽代言,投電影,那不是江睿也特別喜歡他唄。她撅起小嘴。
“我說是女的,江睿他又不喜歡男的!”他被蘇羽棠氣的開始亂七八糟辯解起來。
“那女的他偷偷給人投,我又不知道!彼÷曕止镜馈
“哎哎哎……,”肖景昂離得近,她嘀咕的他都聽的見。他辯白道,
“我不允許你在這詆毀我哥們名聲啊,他因為喜歡你,都快把自己搞成女人絕緣體了!
得,這還護上了,蘇羽棠想男人在這種時候真是團結,她可還記得江睿利用楓苒讓她吃醋的事,這就是所謂的絕緣體,她只是懶得計較,且當時她們沒有在一起,她不在計較的位置,要是在一起,江睿敢用同性讓她吃醋,她就讓他穩虧不賺。
肖景昂倪著她那不信的臉色,繼續說道,
“那就往前說,他和你上同一個大學也是追隨你的!
蘇羽棠撇嘴,雙手交叉在胸口,她這才記起江睿高二之前成績平平,基本是中下游,不知怎么后來慢慢的他還考進年級前二十了,最后還超過了她,直接在年級前五左右,搞得她曾經還追趕了好久,才跟他不相上下,有時候比他高一兩名,有時候比他低兩叁名,就這樣她倆一起考進了同一所大學。
“我們大學是全國排名前十的,就算他追隨我不好嗎?”那他江睿得給她追隨費,以他當初平平的成績最后能考進全國排名前十的學校嗎?
是好啊,好到他當初都沒考進去,肖景昂皺眉,回答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樣。
“可他的目標是去國外留學,打籃球職業賽,他因為你改變了方向,也因為你接手了家族的產業,選擇去做生意人。”他的聲線拔高起來。
“他要是不想,現在照樣可~以……,”她說不下去了,現在江睿沒有想不想了,只有能不能了。
她緊咬起下唇,低下頭,交叉的雙手也垂下去,陷入了內疚中。
肖景昂見她的情緒不對,趕緊補救道,
“好了,他現在這樣大家都不想的,我剛又跟醫生溝通了,他的治愈率很高的,有一半以上。”
蘇羽棠抬起紅眼,因他的話眼里的哀傷復加上希望的光芒,對視她那種真情真意的眼神,接著他的語氣輕柔低啞起來,
“我說這些只想告訴你,江睿他真的比你想的更在乎你,想起那小子高中到大學私底下明里暗里解決你身邊一個個的男人,錢和精力不知道搭進去了多少。我就想笑他。”
蘇羽棠真的吃驚了,她的眸里流露出不解,可她又不知道該怎么問?想了片刻,
“是我不想跟那些男生有牽扯,怎么是他?”
“是啊,可你真當那些年的男生就你拒絕一次就完事了,還記得高一那年你拒絕男生還告老師的事,你就成了不少男生的挑戰目標,二次挑戰的男生不是被江睿用錢用資源收買了,就是被他在球場打服了,還有的直接用拳頭打服的!
“我……,”她說不出話,她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只是她覺得那些男的真的很討厭,她也大約知道江睿插手了一些,但她沒按這個方向想。
爺爺奶奶很喜歡江睿,每次見他都好生款待,奶奶也經常拜托他在學校幫襯她,就連她去江宅,季阿姨也是讓江睿在學校好好護著她。
難道喜歡是有跡可循的,是一直都被她刻意忽略嗎?
“也許只是他責任心強,是按照我奶奶和季阿姨的囑托……,”她說不下去了,如果真按照肖景昂說的,江睿喜歡她那么久,還因喜歡她做了很多事,她是害怕的,害怕這么濃烈的一份愛,像帶著重量壓在她的心口。
“你還是真是越大越沒良心啊,蘇羽棠,你還是小時候可愛,跟在我跟江睿身后,哥哥長哥哥短的!毙ぞ鞍簺]好氣說道。
蘇羽棠睇來一個眼刀,不就覺得她現在有自我意識嘛。
“你要是再說我沒良心,我就不管江睿了,讓他跟著你進山吧!”她語氣滿是不滿,雙手交叉抱胸,頭一偏,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別別別,我錯了,糖總!彼匀坏亟谐鲂r候玩游戲叫的稱呼。
高叁江睿在操場上隨意問她以后想做什么,她說她要做糖總,巴拉巴拉后面說了一堆,他沒聽進去,只是被她當時說話的模樣深深迷住了,記得早上的暖陽正好,她活躍跳脫,金黃的光芒剛好照在她的周身,她的一顰一笑都帶著精靈般的俏皮與可愛。他覺得那是最暖和的一個冬日,她讓暖意從怦怦作響的胸口蔓延至他整個血管里。
蘇羽棠撇撇嘴,回望向肖景昂,肖景昂接收到她不生氣的信號,繼續說道,
“那江睿就拜托你照顧了,有什么事你就跟我打電話就行!
蘇羽棠點頭同意,轉身就往病房走。
“前段時間,跟他喝酒才詐出來這小子是為你戒的煙!
肖景昂話語擊打上她的心房,她停下去擰門的手,肖景昂繼續補充道,
“蘇羽棠,江睿不是你喜歡的樣子他都有,而是你喜歡的樣子他都在為你有!
肖景昂越過她的手,打開了病房的門,他倆出現在病房門口。
“你們是不是不要我了?”
江睿帶著稚氣低磁委屈的聲音傳入蘇羽棠耳里,她被吸引抬目向病房里看去。
江睿站在不遠處,高大的身軀此刻下垮,紅眼看著她們,頭上戴著紗布,臉上的輕傷,整個人瞧著可憐巴巴的。
“媽媽走了,就沒再回來,我還以為哥哥姐姐也不回來了。”他大手揪著病服的下擺。
蘇羽棠看著他這副模樣,哭笑不得,她還沒做好接受江睿變成這樣的情況的全部準備。
腦海里回想起那個傲嬌,睿智,酷颯,嘴硬,凌厲,眼睛長在頭頂的江睿此刻成了她心中的白月光。
肖景昂此時卻笑起來,他走向江睿,攀附在江睿肩膀上,叉腰笑的恣意,
“江睿,你叫我哥的樣子還真是少見,還挺乖。哈哈哈……,”
蘇羽棠抬眉,扯嘴漏出一個很尷尬的表情,男人的友誼真奇怪,替他說話時毫不含糊,笑話他時也毫不客氣。
蘇羽棠看不清江睿被肖景昂擋住面容,她揉揉小臉,換成一副親和的樣子,走向江睿。
她和江睿四目相對,他的眼沒那么紅了,但依舊是委屈的神色,還抿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待她走近,見江睿頭更低了點,凝望著她,
“姐姐,哥哥是在笑我嗎?”
肖景昂止住了笑,癟嘴看著江睿。
他濕漉漉的眼神,低軟的聲音讓她心口一擊,他現在好像只沒長大的小奶狗啊。
她推了推肖景昂,不滿道,
“你還是他哥們,他都這樣了,你還笑的出來!
肖景昂連忙賠禮道歉,“我的錯我的錯,我就是沒太習慣。”
她仰頭回望著江睿,發揮著最大的母性,
“沒事,哥哥是壞人,我們不理他就行了!边順勢摸上了江睿的腦袋,她有點感覺良好。
江睿點頭對她咧嘴一笑,笑的很是純良。
“嘿~,”肖景昂有些不高興了,但也沒說啥,人家兩口子是一家人行吧,他是外人。
最終肖景昂送蘇羽棠和江;氐搅颂K羽棠的房子,他就離開了。
進門,蘇羽棠瞧著江睿有些局促站在門口,讓梅姨重新準備的了合腳的拖鞋,他拉著江睿在換鞋凳處坐下,把拖鞋放在他腳邊。
“換鞋會嗎?”她坐在他旁邊問道。
蘇羽棠看他乖巧地點點頭,開始脫鞋換家居鞋。
接著又帶他去客廳的洗手臺處教他洗手,她用的洗手液按壓下去手心出來是一朵小花。
蘇羽棠抬頭見江?粗中牡睦锏幕ǎ劾锶求@喜,她鼓舞道,
“你來按一個?”
江睿輕輕點頭,將手心放上去,蘇羽棠目睹他按下去,只聽“咯嘣”一聲,洗手液花朵處裂了一個口,花朵也沒按出來,他眼見江睿嘴癟下來,眼尾下垂。
“沒事沒事,我把我的花給你!彼泵Π阉中睦锏幕ǘ洳湓诮J中,雖然形狀沒有原本的好看了。
見他看著手心的花朵笑了,她輕舒一口氣。以后還是用自動洗手液吧,她就是見花朵好看,覺得很稀奇買的。
陪他洗完手,帶他進房間的浴室,醫生說他身體沒什么大的外傷,可以正常沐浴,就是先別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