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予白抬頭看了一眼密閉的候機室,隨后移開目光的時候卻忍不住微微一愣,隨后目光頓時意味深長許多。
原本雄蟲帶著笑意的神情不復當初,原本深藍色看起來幾乎耀眼的眼眸啜著幾顆淚珠,謝予白詭異地感覺到這種神情讓賀聽枝看起來格外的有吸引力,能夠激發成年雌蟲心底的保護欲。
賀聽枝一邊紅著眼眶,內心卻是出奇的平靜,但是身體的器官依舊在工作運轉個不停,他幾乎收不回自己的眼淚。
賀聽枝有一瞬間挫敗,心想穿書為什么還得經受如此折磨。
他一邊紅著眼眶,一邊若無其事地帶著哭腔出聲,“沒事,雌父不用管我!
看起來真是格外的可憐。
謝予白以為是自己扯對方的精神力屏蔽器讓對方不高興的,但是似乎遠遠不止如此。
對方紅著眼眶,眼淚流個不停,賀聽枝自己都控制不住,很無奈地從手中的背包里翻出來紙巾,就直接往臉上有些粗魯地擦,紙巾很快就被打濕了。
該死!
賀聽枝一邊痛罵這究竟是什么運轉機理,一邊還在努力地試圖止住眼淚,但是很不幸很失敗。
周邊的目光本來就把目光落在這邊的動靜上,身高腿長的雄蟲本來就惹眼,當對方摘下口罩的那一刻,周遭忍不住呼吸一窒。
看起來格外俊美的雌蟲藍色的眼眸掉落著淚水,他身邊的幼崽蟲在拿著紙巾給他小心翼翼地擦拭著。
這種和諧也透露一種很友愛的氛圍令過路的蟲都忍不住嘆為觀止。
賀聽枝也不想這樣,但是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流淚。
我的心理說他不想,但是我的淚腺卻控制不住。
賀聽枝真的感覺自己想哭了,謝予白也感覺挺有意思的,他目光有些幽深,他望向賀聽枝,一邊拿著紙巾擦過對方的眼眶,一邊手指似有若無地觸碰到對方的皮膚。
賀聽枝毫無察覺。
究竟為什么會有這么奇怪的事情發生。
賀聽枝一邊流眼淚,謝予白忍不住出聲,“乖,不哭。”
賀聽枝身形忍不住一僵,他感覺更尷尬了,他一般帶著哭腔,有些無力地在掙扎道:“雌父,我也不想流淚。”
謝予白心底那種破壞欲和保護欲在一瞬間都到達了極點,他拿著紙巾一邊擦著賀聽枝的眼淚,更過分的思想從腦海之中一閃而過,他望向賀聽枝,強壓下那種暴虐的心思,換上一種更為柔和的語氣,“乖,不哭!
謝予白感覺自己真實的一面控制不住呼之欲出,想要在這張白紙上涂抹上屬于自己的色彩。
“別哭——”
他的指腹微微有些濕潤,忍不住地在心底嘆慰道:雌父怎么會舍得讓你因為外物流眼淚呢。
第45章 登機
賀聽枝哭的自己眼睛都要腫了,他越發地肯定是愛爾波塔醫生搞的鬼,自從那條精神力抑制器被扣到賀聽枝的脖頸上的時候,賀聽枝就感覺自己的情緒有些異常。
準確地來說,是不太對勁。
賀聽枝這種狀態不斷地引發周圍的雄蟲和雌蟲的圍觀,畢竟哭的這么慘的雄蟲還不多見,機場的安保人員三番五次地繞到他的面前想要詢問他究竟遭遇了什么悲慘的事情。
但是賀聽枝用手掌遮住眼眸,以一種逃避的姿態,他并不想回答這一切。
實在是太丟臉了。
謝予白望向他,一邊擦著對方的臉一邊感覺很有意思,他已經很久都沒有發現過這么有意思的事情,至少現在遇到賀聽枝之后。
他不認為對賀聽枝會在這么短短的時間之內就產生愛情。
但是他的占有欲在隱隱作祟,現在像是真正地擁有自己的、獨有的玩偶一樣,想要小心翼翼地占有他,同時骨子里具有毀壞欲和控制欲讓他有些發險些遏制不住自己想要毀壞的態度。
謝予白心想,自己的十八歲在干什么呢。
他揚了揚眉,那是一段很不討喜的歲月,他每每回憶起來都會感覺難堪,當年那些事件的參與者也都紛紛開始穿上道德者的禮服,在各個領域上,好像那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而現在,一切都因為賀聽枝的哭泣變得更有趣味起來。
賀聽枝喝了口水,他現在都有些木然,人都丟了,周圍隱隱約約望過來打探的目光他也都能夠感受的到。
他心想,真是有些沒救了。
賀聽枝一邊眼角還啜著眼淚,當然現在眼淚數量已經少了很多,至少隨著水分流露到體外,他現在嚴重地供水不足而感到干渴。
他問服務的雌蟲要了杯水,當然還沒有忘記也給謝予白點了一杯,讓謝予白有一種很微妙地、在被對方真正地當孩子照料的錯覺。
謝予白又想到之前那個夢境,困擾他很多年夢境,看起來很模糊卻又熟悉,他把對方帶入家中,但是醒來所有人都說過沒有見過藍眼睛的雄蟲。
大夢一場,一無所有。
賀聽枝看見謝予白喝水的那一刻,自己看護孩子的欲望簡直達到了巔峰,他感覺他似乎因為太過于缺少關心,以至于自己不斷地輸出來搏求一些慰藉。
賀聽枝笑了一下,那可真是有些過于諷刺,他似乎已經開始產生了一點執著的心理疾病,慢慢地發酵擴大,如果他能夠回去,一定要先看看心理醫生。
謝予白一邊很隨意地喝著水,賀聽枝已經不哭了,他看著對方有些微腫的眼眸,謝予白眉目松動了一點,他心想,如果賀聽枝再大一點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