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應該是有一個婚約的吧。謝予白迷迷糊糊想起來這件事,難不成自己的婚約對象就是對方?
這倒是還挺靠譜的說法。
謝予白盯著賀聽枝,直到賀聽枝把他放到輪椅上,自己的身體開始著陸,然后賀聽枝不經意地蹭過謝予白的耳垂。
謝予白本能里的厭惡告訴他他排斥于雄蟲這類討厭的生物,但是賀聽枝對他來說又有所不同。
但是賀聽枝不同,賀聽枝足夠柔軟,柔軟到可愛,他看起來年輕、洋溢著謝予白沒有的青春意氣。
謝予白眼眸之中氤氳著的暗沉、隱晦的情緒,像是墨水一樣翻涌著的,他原本心底里陰暗的心思在一瞬間突然急劇底涌了出來,像是汩汩的泉水,一時間居然止不住。
謝予白此刻正在琢磨和賀聽枝有關系的幾率究竟有多大。他一睜眼就對面前這個雄蟲產生熟悉而又親昵的感覺,這不可能是憑空產生的,虛假的真實并不能捏造這一切。
說不定,謝予白又有些煩躁起來,這一切或許又是他的假性想象,而是他憑空捏造出來的。
謝予白低聲說了句:“謝謝!彼淖旖浅兜煤芷剑Σ恍Φ,看起來有種風雨欲來的趨勢。
賀聽枝也很輕聲而又禮貌地說了句沒關系的。
賀聽枝深呼了口氣,他現在也是一團亂麻,葉含予前腳的警告才剛剛沒過去多久,系統再而三的勸慰還出現在耳畔。
自己是絕對不能夠輕易的、肆意妄為的。
這幾句話在賀聽枝心中,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翻來覆去的反復警告著自己,已經快要被說爛了。
假設謝予白不是男主角,而是憑空出現在他的生活之中。
可是這一切又不可能,倘若沒有這種故事的玄幻性。正常人是絕對不會有謝予白這么顛蕩起伏的生活,而賀聽枝也不會對對方產生前所未有的不解和探索之情。
賀聽枝從打開《顛倒黑白之日》那本書開始,在冥冥之中他和謝予白的命運就開始被綁上。
他感覺命運似乎回到了原點,這一切在背后像是鏡面折射,從未來折射到現在。而現在如果倘若真的存在這么一個世界,賀聽枝冷靜地提出來一個疑惑,那么現在是未來還是過去。
謝予白聽到賀聽枝有些上揚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你叫謝予白,是帝國的議員。具體車禍原因是什么,我們也不知道!
賀聽枝還是保留幾分的,他現在在謝予白面前只是一位陪床親屬,而葉含予如果真的要認真來說的話,絕對瞞不過恢復記憶的謝予白。
于是乎,男主天然的光環和系統的存在,似乎形成了某種對立形式矛盾。
賀聽枝有時都百思不得,其解系統的存在究竟是為了男主角嗎?如果說不是為了男主角的話,但是系統的目的是想要走到結局,如果說是為了男主角的話,感覺系統對謝予白也并沒有多么關心。
輪椅上的謝予白突然出聲:“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嗎?”
賀聽枝原本游離的神思頓時安靜下來,他盯著謝予白;蛟S或聽枝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原本的同情、惻隱之心,不知不覺蒙蔽上一層別樣的色彩。
賀聽枝很不習慣的,他情不自禁地用舌尖舔了舔犬齒,聲線平穩地答應了。他發現謝予白也在悄悄地觀察著他,他下意識向謝予白露出一點微笑。
謝予白露出恍然的表情,他的嘴角也微微彎起來,翹起來一點弧度,看起來心情很好。柔和的陽光伴撒在他的臉上,并不是很強烈,給他渡上一層溫暖而又和煦的色彩。
賀聽枝恍惚間想起來突然變小的謝予白身上還帶著刀,這種習慣絕對不可能是一天能夠養成的而日積月累出來的。
而在這光與陰影的交界處,謝予白在正義和邪惡混沌的夾角線上徘徊不前,賀聽枝有時候都感覺對方這兩種狀態轉變得很好。
他小心地扶著輪椅走在醫院的花園內,這所醫院不愧是名不虛傳的政要醫院,有許多受傷的軍人在花園里鍛煉,還有許多短短時間賀聽枝閱讀新聞見到的熟悉面孔。
期間,謝予白止不住地詢問賀聽枝是干什么的。
賀聽枝也挺沒把握的,心想他穿書之前是一名大學生,穿書之后可不就是無業游民嘛。
謝予白有些疑惑地詢問道:“你沒有工作嗎?”
賀聽枝詭異地頓了頓——話說之前謝予白可沒有詢問這個問題,更沒有詢問他究竟上不上學。
他緩慢地深呼了口氣,感受著自己肺部的擴張,頓時一陣心悸。果然謝予白早就發覺到不對勁了,只不過現在才表現出來而已。
但是,據醫生所說,謝予白這只是短期失憶,類似于空窗期過久,海馬體還沒有緩過來。萬一想起來,那這一切不都沒法解釋了嗎?
賀聽枝還挺糾結的;“以前都是靠你養我,差不多都是這樣的吧!
謝予白的眼神頓時就不對勁起來。
賀聽枝:“……”
賀聽枝咳嗽了一下,緩慢說:“絕對沒有什么特殊關系,反正你肯定對我沒意思!
如果有意思的話,也是把我當兒子的意思。
謝予白手指微微撐住下巴,作出思考狀,他指尖虛空點了點賀聽枝,意有所指:“應該不會沒意思的吧!
賀聽枝感覺這話說的更加不對了,這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他剛才說的那個意思,還是有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