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謝予白比較相熟的記者立刻湊了上來,對方舉著儀器,語速飛快卻也不失條理地詢問:“謝先生,請問您的身體恢復怎么樣,據我所知,這是您自從車禍以來第一次露面!
“您好,我是星球tv臺記者,您已經即將年滿二十五歲,是否要接受首腦匹配對象,您對這項政策一向是頗有微詞,請問您有什么看法和意見嗎?”
“……”
謝予白唇部微微挑起來,客套而又敷衍的禮儀被他拿捏的很好,他有些不清不楚地慢慢說道:“至少現在還有生命體征!
“暫時沒什么新的想法,受傷這件事很累,我也昏迷了快兩個月,剛剛蘇醒都能夠遇到宴會,也是十分幸運!
“感謝大家的關懷,我一切都好!
賀聽枝還是第一次看到謝予白被采訪,對方淡定自若,早就習慣的模樣,讓賀聽枝看著對方微微出神。
很快,記者就把目光落到推著謝予白的雄蟲身上,他面露一絲訝異,且不說謝予白之前都是獨自出現,而且以對方一向厭惡雄蟲的態度,向來是被稱為是“嫁不出去的雌蟲”。
賀聽枝的出現無疑讓謝予白又萌生了一層緋聞的曖昧色彩。
議員的身份,世家的出身,這位向來是被譽為天才的青年所談及出現的。
而面前這位推著這位有傳奇色彩議員的雄蟲,無疑是一種特例。
記者扛著攝像機忍不住對準了賀聽枝的臉,他們雖然更對謝予白感興趣,當然也不會錯過和謝予白有關的八卦。
特別是謝予白最近面臨頭一個大難題,就是二十五歲結婚問題,而現在打破常規的是謝予白周圍居然出現了一只雄蟲。
這一切讓捕風捉影的狗仔都始料未及,他們將來寫謝予白,最大的噱頭就是對方或許是喜歡雌蟲。
而謝予白也會被經常拍到和軍部的雌蟲密切交往,對方向來的態度讓大眾很難相信對方會真正的配合政府挑選一位合適的雄蟲。
賀聽枝看到記者的攝像頭對準自己,他猶豫了一下,低下了頭,他心里躊躇片刻,還是有點心虛:原著里應該沒有這個劇情,如果真的拍到謝予白的養子的話,恐怕早就引起軒然大波了。
但是謝予白又不能沒有人照顧。
他心里就像是有一桿天平,開始那種無所謂高懸的態度,此刻卻恍然未覺傾斜起來。
不知不覺的關照和偏向性是終有一天會暴露的。
賀聽枝看著謝予白,他的目光忍不住的滾滾發燙,對方哪怕是大病初愈,醒來也不見絲毫狼狽。
謝予白就如同一道青竹,對方站得直、挺得立,大雨磅礴之中,也不見折下分毫。
“走吧!敝x予白身姿挺得筆直,手上還帶著初見時那副白色的手套,讓賀聽枝意識到對方是真的有潔癖。
賀聽枝推著輪椅進入大廳。
他背后時不時有閃光燈閃過,顯然賀聽枝的出現給宴會帶來了較為巨大的轟動。
宴會采取人臉識別制度。
賀聽枝盯著屏幕上的祝您愉快四個字看了半天,他又想到系統的勸告,但愿是真的一切順利吧。
他自從昨天信誓旦旦地告訴系統,自己并不會參加這場宴會,再到今天自己出席,賀聽枝緩緩地吸了一下氣,然后吐了出來。
他的手心里已經被一層薄薄的汗覆蓋住,他慌張地把手指須須握成拳,隨后松開,握住謝予白的輪椅把手。
這一切都像開盲盒一樣,他面對的是未知。
賀聽枝垂著頭,他額前的碎發遮住眼睛,讓他的藍色眼眸被一層柔軟的栗色覆蓋住。他現在特別優柔寡斷。
原本穿書來先天的優越性根本就沒有體現出來,他像是把一盤原本規整的棋盤給打碎,然后重新去布局。
“不舒服嗎?”
賀聽枝冷不丁抬起頭,謝予白正在偏頭打量著他,不同于初見時對方的刻薄冰冷的眸色,現在的謝予白褪去一層薄薄冷意,仿佛冰雪消融一般。
謝予白手指交叉在胸前,他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的,等到幾秒賀聽枝沒有回復,他不免慌的一下。
賀聽枝是他要執意帶到宴會里的,當然只不過是沒有明面上提出來,但是或多或少是有一些暗暗指引。
他有他的打算,至于這打算……謝予白回過頭撇了一眼賀聽枝,這其中已經開始包含他自己的情感……什么為了事業,已經不能說服自己什么了。
謝予白等著賀聽枝的答復,他的手指忍不住收緊起來,已經好久都沒有這么緊張的時刻。
終于,賀聽枝回答:“沒有,只是有點不習慣罷了。”
他悠悠補充上一句:“我感覺和你在一起很開心!
謝予白唇緊緊抿著,終于還是情不自禁微微浮起來一點弧度,黑眸里躍動著亮光,“如果——”
他唇微動了動,想繼續說點什么。
賀聽枝彎下身體,他聽不清謝予白究竟說些什么,他從謝予白背后繞到身前,蹲在謝予白面前,藍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謝予白。
大廳內金色的燈光撲面而來,讓他的棱角度上一層或明或暗的光影。
謝予白盯著賀聽枝,他的目光忍不住全傾瀉在賀聽枝身上,對方沒有邊界感的親昵,讓他感覺到欣喜。
很快,他眼神微微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