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予白面上表情沒有變化,像是在很平常的談論天氣一樣,他甚至還掛著悠悠的笑容,看起來不緊不慢的。
“那又怎么樣呢?關你什么事,你現在都還自身難保,還有機會來處理我的事情嗎?”
謝予白對斯內爾的厭煩在一瞬間到達了巔峰,他發現這位真的是一直都很討厭。
不論是小時候折斷他的蟲翼,讓他的潔癖到現在都還存在著,還是現在對方哪怕是不得安寧,還要拉自己入苦海。
偏偏自己心底最忌諱的東西都被對方說出來,自己也只能面色坦然,裝的好像無濟于事,來接受對方的勸慰。
對方哪一句都是真的,他能夠怎么樣呢?像是把銀直接撒在他鮮血淋漓的傷口上。
“你沒有失去記憶吧?我怎么聽說你在那只雄蟲面前裝的,就好像不諳世事一樣,那不是你吧,謝予白!
斯內爾就像是一只毒蛇家庭的煊赫和自己的政治天賦,讓他是家族中輝煌的一代,沒想到卻折翼在謝予白這里。
他是不甘心的,因為自己的丑聞而落敗。他可以接受自己因為長江后浪推前浪,比不上這些后輩,但是無法接受,因為這些緋聞導致他永無翻身之地,明明都是些無濟于事的賤民罷了。
他自古就是高傲慣了,他認為階級是不可橫跨的天塹,這些普通人家的子弟哪怕是通過學業獲得職位,但是骨子里還是留著骯臟卑賤的平民的血。
而謝予白同樣身為世家,卻站在這群平民那邊制裁他。
明明他們是一個階層,站在最高處剝削者這些平民的利潤,他們是天生的□□者。
而這些平民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們在網絡上用鍵盤作為武器,實際上判決的刀刃永遠在皇室之間,皇室的至高無上性讓一切法律都為之左右,他們是天生的法官,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謝予白皺起了眉頭,他哪怕坐在輪椅上,氣勢也絲毫不減弱,更何況現在老斯內爾處于式微的狀態,“所有都是要還回來的。”
“你既然享受著權利,就必須要承擔著義務,家事的煊赫不是你用來違反法律的資本,你這樣,遲早是遭到報應的,我說過的!
謝予白把玩弄袖扣的手指收了回來,他隨意地搭在輪椅上敲了敲扶手,節奏性中伴隨著幾分壓迫感。
他早就成長了從當初被質疑太過年輕,上次又對他家產產生覬覦的,認為他無法肩負起家族的未來,到現在已經到了即將成婚的年紀。
歲月變遷的太快,這些先者也終究要退歸到幕后。
“按理說你還是我的后輩,我們何必鬧成這樣呢。”老斯內爾嘆了口氣。
謝予白嘲諷地笑了一下,“可是你不就喜歡騷擾這些后輩嗎,這么多年愛好都還改不了么!
老斯內爾笑了一下,他看起來像是妥協了,又像是把一切都放下去了,只有謝予白知道這位就像一只惡魔,隨時把魔爪能夠伸向你。
“對了,你收養的那只雄蟲長得倒是不錯。”
“那也和你沒有什么關系。”謝予白姿勢很隨便,他帶著上位者的漫不經心,向來他就對斯內爾沒有什么好臉色,現在對方倒臺他就更加態度差勁了。
“你現在還沒有公布你和他的關系吧,是不是現在開始后悔讓對方當兒子了?話說你不想知道我為什么會知道這件事嗎?”
斯內爾現在已經徹底的病態,甚至忽略自己以前對謝予白造成的傷害,想要用薄弱的籌碼與對方交換。
謝予白早就該有所察覺,早就從斯內爾不顧以往的情分,開始導致車禍這件事。
一切都開始撕破臉。
“按輩分你也算是我的叔叔!敝x予白面無表情,“不過現在不算了,你敢動他一下,我要你不得好死!
“還是這么容易生氣!彼箖葼柕恼Z氣像是哄孩子一樣,“這種脾氣的確是很難找到合適的伴侶的,當然那小家伙就很不錯。”
“你到底想要說什么?你想要我幫你還是想要干什么?這些都是不可能的,你傷害了那么多的無辜兒童,這些事夠你坐牢坐到死的!
“我既然是你的叔叔,當年的事情我也很抱歉,畢竟忍不住!彼箖葼栃α艘幌,不過笑的不是那么的慈祥,“告別之前我就送你一個禮物吧,你不是很喜歡那個雄蟲嗎?”
謝予白皺起眉頭,斯內爾的前科實在是太多,他太過于不放心,特別是最近對方似乎盯上賀聽枝。
這種不安感幾乎盤踞在他的心頭,像是低空飛旋的空中武器,隨時可能落下來,造成大規模傷害。
“現在你有兩種選擇,占有那只雄蟲,或者是把他讓出來!彼箖葼柕穆曇舴浅5挠鋹,“剛剛據我觀察,有許多雌蟲都在盯著這只雄蟲!
“所以你可要小心,搞不好這只雄蟲就是別的家的。”
“你對他做了什么?”謝予白突然感覺一陣強烈的不安。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他腦海中的精神力也在翻滾著敲打著他的神經。
斯內爾笑了一下:“你猜呢。”
***
賀聽枝拭了下嘴角,他低頭看了看,指尖上還凝聚成的血漬。
他的腦袋現在還不清醒,時不時跳一下,絲絲的疼痛感縈繞在腦間,心跳的發慌,像是忙亂的腳步。
他一面扶著墻,一只手揉著額頭,陣陣的疼痛感讓他不敢輕易地移動,唯恐下一秒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