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了!
賀聽枝突然很明顯地感受到對方和剛剛初遇時刻見到自己的那位長官先生看起來不太一樣了,對方現在遲疑的模樣很可愛,讓賀聽枝很滿足。
至少對方這么看起來是很在乎自己的,除了有一點口是心非以外。
賀聽枝慢吞吞地笑了,他這幾天以來一直在被世界觀的問題搞的頭腦發麻,偶爾有些放松下來的情緒也是在報復性的娛樂。
他不會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機會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
真實。
賀聽枝又心中浮出來一絲擺爛的情緒,所有人都在享樂,就他所知的,他詢問的那幾位記憶突然失常的雄蟲,被問及自己目前的想法時候。
有一位甚至還很不理解地看向他:“就算是假的又能怎么樣呢,你不滿足于現在嗎?雄蟲這么方便的身份,除了不是同性戀以外,別的足以讓我過得很好吧!
賀聽枝突然之間有一點喘不過來氣,這種真實壓抑的他喘不過來氣,當然他沒有立場指責其他人享樂于這個世界之中,但是不會妨礙他始終感覺這個世界虛擬夢幻的就像晶瑩剔透的泡沫——
很漂亮但是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消失。
“你又在想什么?”謝予白皺起眉頭,他感受到自己精神力在一瞬間起伏很大,他現在居家工作,不用見他那幾位討厭的政敵樂得其中。
無疑,這情緒的來源只可能是賀聽枝。
賀聽枝沒想到對方能夠察覺到自己的情緒來源,他面上已經偽裝的足夠完美,本來以為這種社交方式萬無一失,沒想到卻被謝予白參透。
他頓了頓,藍色的眼眸在昏黃的燈光下似乎也很亮,他輕聲地說道:“你最近好像對我的情緒很敏感?”
謝予白沒想到對方會這么問,他頓了頓。
他手指握緊了光腦,忍不住地進一步收緊,按理來說能夠從精神力感知到雄蟲情緒的這個功能似乎是雄蟲所賦予的,但是現在看來,對方似乎不知道?
謝予白現在感覺自己的情緒起起落落,他有些難為情,因為自己的自作多情,一瞬間很好的情緒在瞬間被消耗殆盡,一無所有。
賀聽枝看著面前的雌蟲從一開始的茫然到現在又沉下來的臉,一時不知道自己那句話得罪了對方。
謝予白最近似乎情緒也是不太對勁。
賀聽枝把手上的光腦收了起來,以及自己的筆記本,筆記本上寫的內容,自己雖然是做文案的有時候感覺自己也有點過于天馬行空了。
賀聽枝發現自從自己問出來那句話之后,那句你對我的情緒很敏感?賀聽枝面上有一瞬間愣怔,他不知所措,哪里說錯了嗎?
本來是褒義性的贊美與夸獎,對方的理解似乎和他的理解不一樣?
“哥,怎么了嗎?”賀聽枝下意識開始想辦法,消除掉謝予白現在感覺到的不對勁。
他有時候發現,謝予白雖然看起來不好招惹,可是實際上是真的蠻好猜的,而且很敏感,你不知道會在什么地方戳到對方的那個點。
“你生氣了?”同樣的問題被拋擲到謝予白身上。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嗎?”
賀聽枝此刻就像是一只搖著尾巴的小狗似的,等待著謝予白的,他看起來純情又可憐,賣慘的時候那張臉都是絕頂管用的。
謝予白頓了頓,他因為易感期的到來,格外的敏感……也格外地容易感受到委屈。
謝予白低聲說:“沒有,是我越界了!
當初是他自以為是地要求賀聽枝做他聯姻的伙伴,但是現在很后悔,本來想著用婚姻慢慢地綁定著他們的關系,現在看來弄巧成拙。
可是賀聽枝偏偏見不得謝予白神傷。
他蹲下身來,身上穿著薄毛衣,屋內的空調溫度開的不高,但是還是在他的臉上悶出來薄薄的汗。
他趴在床前,語調帶著南方的軟意,像是在哄小孩:“我哪里做的不好嗎?哥哥,沒關系的都可以和我說的,我不會介意!
“或者最近是有什么煩惱嗎?”
謝予白冷不丁地想到有煩惱的是你才對吧,他又想起來那天賀聽枝拒絕他告白時候說的有喜歡的對象?是誰?
謝予白灰心喪氣起來,他無端端把自己置于冰冷的水中,讓他渾身發抖,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再——”他頓了頓說不出口來。
賀聽枝安靜地聆聽著對方下一步話語,只聽得謝予白像是下了某種重大決定似的,難以啟齒:“你再等我一段時間,等我把一切事情都處理完了,我們就離婚?”
離婚?
為什么?
賀聽枝猛地僵硬起來,他的眼眸盯緊謝予白,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憑什么?本來以為關系會更近一步?為什么對方突然提出來這種想法。
“為什么?和我在一起你不高興嗎?”賀聽枝提出來他的疑惑,帶著難以置信。
為什么?他哪里惹他不高興了嗎?
“如果你要是嫌我沒有做到丈夫應該做到的義務的話,那很抱歉,不過我可以學!辟R聽枝面上流露出來一絲冷靜的鎮定,與往常不一樣,看起來居然有一點……冷酷。
謝予白抿了抿唇,他撇過臉,你在搞什么……你不是有喜歡的對象了嗎?
而且他當初提出來的只是一個結婚合約,完全可以終止,對方自從結婚以來心情就低沉的要命,明顯是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