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予白垂下眸,這種對待在賀聽枝身上顯現的理所當然,但是卻也又有所不一樣,對方按著他的軟肋,一點點地問他這里究竟疼不疼?
謝予白喉結滾了滾,他闔了闔眼眸,一時之間心情復雜:他一直想要把這件事放下去,可是想著想著,這些就成了心底的執念,陰魂不散,像是一團巨大的陰云時刻地壓在自己心上。
他低聲:“不疼的!
他越不愿意承認這是陰影,承認它在自己心底的可怕性就越是因為這個而變得耿耿于懷,被提及的時候不自在、甚至會在談及蟲翼的時候閉口不言。
又怎么能不算是陰霾呢。
賀聽枝嘆了一口氣,他憐憫地看著他的愛人,自己的心似乎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脈搏也跟著痛了起來。
他手指搭在上面,謝予白的聲音有點微弱:“你不要碰!
他似乎是為自己突兀而懊惱,發熱期的雌蟲情緒很奇怪,時而會粗糙的過分,有時又會敏感的要死,他后知后覺地補上一句:“很丑!
賀聽枝說:“哪里有!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之前不讓我看,就是因為這個嗎?”
謝予白敷衍地嗯了一聲。
賀聽枝一點點地沿著上面的紋路,游走在流光溢彩的翅膀上,怎么會丑,這種絕妙而又精美的設計讓謝予白整個都看起來萌生一種不容侵犯的神圣感與疏離感。
賀聽枝看著對方懶得回答的模樣,他沒有進一步地逼問,而是低下了頭,一點點地舔過傷口。
謝予白翅膀忍不住地顫了顫,急匆匆地就開始要收斂起來,他感受著這種觸感,濕熱的、比剛剛更加刺激。
而自己時間經久的傷痕,哪怕是在歲月的流逝之中逝去,開始慢慢地淡化,但是也沒能夠改變自己對它的印象,丑陋的、象征著恥辱的疤痕。
而現在賀聽枝小心翼翼地舔著傷痕的邊緣,然后舌尖一點點地躍過傷口。
(to審核:這一章都是在舔翅膀,衣服都沒脫。)
謝予白臉頰著了色,比剛剛更加的緋紅,像是氤氳了一層薄薄的醉意,不勝酒力醉倒在其中,無法自拔。
賀聽枝溫柔且小心逾稀翼翼地用唇舌敷住了他的傷口,他手指忍不住攥緊,抓著隨手擺放在沙發上的靠背,握住它的一角緩緩地收緊,手指上青色的脈絡隱隱欲現。
謝予白面色醉紅,仿佛溺死在這其中,蟲翼薄薄的邊緣被含在嘴里,他身體忍不住地繃緊,傷口處酥酥麻麻的感覺,混雜著殘留在記憶中的疼痛,還有羞恥感。
明明已經結婚,每一次卻還是感覺到羞恥,好像是第一次。
哪怕是開了暖氣,可是皮膚接觸空氣之中若有若無的冷氣還是忍不住地輕顫了一下,謝予白瑟縮了一下脖子,他被迫伏趴在沙發上,蟲翼被狠狠地拿捏著。
精神海感覺波濤滾滾,一點一點地攪弄著他的神經傳遞到身體的各個中樞。
那種難以用言語描述出來的感覺,一點一點順著裂隙滲入到他的骨頭里,然后不斷地蔓延,讓他徹徹底底無法自拔。
謝予白忍不住地開始眼眶發熱,讓他感覺到一瞬間極不可解,他卻無法克制。
曾經被暴力弄傷的蟲翼現在被心愛的伴侶如此溫柔地安撫到,他不是想笑,反而是更加地想要哭。
謝予白身體顫了顫。
賀聽枝舌尖彈起來,在傷口處頂了頂,他肩胛骨忍不住地收緊,手臂都繃緊了很多,像是被扯住的兩根帶子。
謝予白的大腦忍不住地又開始混沌起來,他就像是漂浮在曖昧氣息之中的氣球,起起伏伏,依靠在賀聽枝身上,對方的風吹草動,都能在自己身上留下深深的動靜。
他眼眶忍不住開始蓄滿淚水,遲鈍的思考著他為什么這樣,自己的軟肋被狠狠地扼住,偏偏與此相反的是在這冬日里卻如同暖陽的親吻。
濕熱的口腔包裹住蟲翼,背后的蟲紋似乎在悄無聲息地變化著,大片的藤蔓開始蔓延,一點點地纏繞著枝葉,蔓蔓日茂。
賀聽枝感受著自己精神海傳來的屬于謝予白的情緒,他慢慢地松開對方的翅膀,小心翼翼地抱住對方。
卻發現謝予白淚眼連連的,眼眶處不知為何濕潤一片,他怔然,以為是自己把對方欺負狠了。
賀聽枝試著拭去對方眼角的淚珠,他發現對方這樣,除了憐惜他還升起來一種迫切地更想要欺負對方的欲望。
賀聽枝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對待謝予白他是從一開始到現在雖然不都是真心實意但是也是盡心盡力的。
“為什么哭?”賀聽枝親吻了一下對方的眼眸,對方眼眸微微濕潤起來,現在的謝予白和當初那位高高在上的指揮官一點都不一樣,像是被他采折下來放進靜心準備的花瓶里面。
謝予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哭,發熱期這種機體的設置讓他大腦中的神志變得更加雜序無章,好像是騰空而起,踩著棉花,不知道何時才能夠落地。
他嗚咽聲忍不住出口,卻在賀聽枝耳朵里現實的非比尋常起來。
一切聲音在此刻都心照不宣地變成纏綿的情誼,交織在他們之間,讓他們的心更加地靠近起來。
賀聽枝忍不住喉結動了動,他手指下意識地拂過謝予白的臉,看著對方陷入在情緒的海洋之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