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自己和賀聽枝在一起很久,反倒是以前的隱忍全都不見,情緒很容易暴露出來。
但是,僅僅是猶豫這幾秒鐘,他的手指就被賀聽枝抓住,覆了上去。
雄蟲的指尖溫熱,裹住他的手,很有力量,好像是永遠都不會撒開一樣。
或許是自己多想了。
謝予白眼睛眨了一下,他勾著賀聽枝的手,對方明明把自己抓得那么牢,怎么會突然放開然后消失不見呢。
為什么會這樣想。
謝予白突然發覺,他每一分每一秒的猶豫都是對這段感情的不尊重。
但是他真的是很怕對方的離開,怕對方真的慢慢地從自己的世界之中抽離而去,去到他永遠也都找不到的地方。
說來也巧,他倆出門就遇到了陸三巡。
陸三巡戴著口罩,遮掩的很嚴實,但是偏偏還要叫住謝予白。
“謝先生?”
賀聽枝一開始沒認出來是誰,但是周圍有閃光燈一晃而過,而且主角還捂的如此嚴嚴實實。
一下就把大明星三個字聯系到他的身上。
“陸三巡?”賀聽枝聲音里不確定。
謝予白微微頓了頓,目光有點詭異。
陸三巡是大明星,對各種目光早就習慣了,他早就在這里等著謝予白,但是不知道對方為什么不搭理他。
也是藍色眼睛。
陸三巡看向賀聽枝,對方同樣戴著口罩,眼眸的藍色是很純粹的顏色,似乎能將一切吞沒,蘊藏著說不清楚的力量。
對方應該就是謝予白那位神秘的伴侶。
他看向謝予白總是敬畏而又害怕的,他本來以為以謝予白的性格,會選擇一位雄蟲來結婚,而這身份很大概率會落到自己身上。
沒想到,居然被截胡了。
他的老板因此罵了他一頓,意思是他不爭氣,從第一次謝予白結婚的傳聞來看,大多數傳聞都是真的,只不過是試探大眾的底線而放出來的。
謝予白的雄蟲一直都在看他,陸三巡心想自己都準備嫁進豪門吃苦了,怎么還有半路截胡的。
因此他對賀聽枝觀感很不好,特別是對方也是藍色眼睛,有種自己被當成替身的錯覺。
謝予白面色忽然很差,被口罩遮住看不出來,眉頭悄無聲息開始緊皺起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哀怨而又不愉快的氣息,好像是誰又惹他不高興一樣。
賀聽枝不明所以,他想起來自己腦補的亂七八糟的劇情,他本來就極其容易多愁善感,這短短幾分鐘給他發揮的余地,大腦之中一時之間有點亂,心想:我不會被當成替身了吧。
我靠,那我真的是好慘。
慘不慘尚且不說。
謝予白看著賀聽枝忍不住往陸三巡身上開始撇的目光,臉色愈加不好,像是吃了什么難吃的東西,他按捺住自己心底的那種不滿意,渾身上下都是不高興的,但是在外者面前,他依舊是捉摸不透情緒的掌權者,怎么可能隨意地被輕易拿捏住情緒。
但是他的情緒卻被賀聽枝拿捏的死死的,對方的一舉一動自己看來都是別有深意。
謝予白簡直都要氣死了。
賀聽枝本來想要說什么。
但是還是沒說出來,他有些晃神,想說的話到了嘴邊戛然而止。
忘記了自己究竟是想要說什么。
忘記了自己想要說什么不知最重要的事情。
現在這副心不在焉的狀態讓謝予白聯想起賀聽枝在他自己的光腦備忘錄里寫的,“長的很漂亮的雄蟲!
也一般嘛。
謝予白深呼了一口氣,他最近這段時間本來就脾氣差,賀聽枝心不在焉的狀態、還有在他面前露出來無措而又茫然的神情,讓他時常都無法發火,總感覺自己最近這段時間有點過于的無理取鬧,確實是有一點過分了。
賀聽枝確實沒腦補那么多。
陸三巡長什么模樣他在家里電視機都看過,盡管每次和謝予白一起看電視,看到陸三巡的節目,謝予白總是面無表情地把節目跳過去。
特別是過節的時候,經常會看見陸三巡的臉出現在各大衛視。
賀聽枝就看著謝予白調電視機節目調的逐漸暴躁,最后調到一個新聞節目,這才罷休。
謝予白衣服穿的松散,他剛才在房間內嫌棄房間熱把衣服全部都給脫掉了,現在走廊里的窗戶都是打開的,猝不及防灌了一身的冷風。
賀聽枝把對方的領口系緊了,拉鏈都拉到最頂處,最頂端的扣子被扣上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謝予白轉頭就走,他一分一秒都不想要在這里過多的停留,陸三巡還偏偏是沒腦子的那種,他一句話不說,陸三巡卻自然而然地開始接了過來:“謝先生,這是你的伴侶嗎?”
問那么多干嘛。
謝予白面色保持不變,他心想可真是沒有眼力見。
賀聽枝逐漸看出來不對勁,他看了看陸三巡,又看了一眼謝予白,感覺現在的氣氛突然之間有一些不太對勁,他忍不住地重新審視了一下現在的環境,他心想怎么感覺空氣那么的尷尬呢。
賀聽枝一下不知道問題出現在哪里,他剛剛走神了,好像錯過了老師剛剛講完題舉個例子,答案呼之欲出,但是就是寫不出來。
他看了一下謝予白,又忍不住看了眼陸三巡,他們僵持在這里好幾分鐘了,他和陸三巡不熟,謝予白看起來不是很想搭理對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