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璇看到蘇淮,眼中立刻帶上了戲謔的笑意,“王爺,王妃來了。”說完,人便消失不見。
聽到蘇淮,謝君則有些凝重的臉色瞬間便露出了笑容,渾身的寒意都消失了,朝著門口那模糊的人影伸出手。
“棠棠過來!
蘇淮背著手,踢踏著腳慢慢挪了過去,嘟囔道:“干嘛?”
謝君則輕笑一聲,揉了下他的腦袋,“這又是誰惹我家棠棠不高興了,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
蘇淮瞪了他一眼,“沒有人惹我生氣,你離開這么久,你不在我心情不好!
說著,蘇淮就一個猛撲直接撲進了謝君則的懷里,謝君則連忙將人抱住,怕他掉下去還將人往上顛了顛。
蘇淮將腦袋放在謝君則的脖頸間,聞著他身上冷冽的雪松香,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一放松下來,身體上的疲憊便顯現了出來,這幾日他既要調查十六年前的事,又要偽裝成因為謝玄澈的事情大受打擊的模樣,可是把他累的夠嗆。
此刻在被謝君則抱在懷里,他只覺得心里特別安心,困意忍不住便冒了出來,閉上眼睛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感受到脖頸間平穩而舒緩的呼吸,謝君則眉目溫和,將人小心翼翼的打橫抱起,出了前廳。
一路將人抱進自己的臥房,輕手輕腳放到床上,然而他剛要起身自己的衣袖卻被蘇淮緊緊的拽住了。
謝君則的腳步立刻便停了下來,在床邊坐了下來,伸手摩挲著蘇淮的臉頰,一臉溫柔。
自那日回來后,棠棠便沒一直沒有休息好,連續這么多天身體確實也有些受不住了。
“別走。”這時,蘇淮突然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謝君則輕笑一聲,脫掉鞋子掀開被子輕輕將人摟進懷里,唇瓣輕柔的碰了碰蘇淮的額頭,大手拍著他的后背,低聲回道。
“我不走,你繼續睡!
蘇淮往他懷里蹭了蹭,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將腦袋埋進謝君則的懷中,在謝君則看不見的地方,蘇淮微不可察的勾了一下唇瓣。
待懷中人的呼吸重新平穩后,謝君則才壓低聲音道:“將秦楨叫回來,一會兒讓他去一趟刑部大牢。”
“是!敝芮嗍毴缥孟壍穆曇魪呐P房外傳來。
…………
謝玄霜和天樞到達刑部的時候,段敘白已經被刑部尚書王旭打的奄奄一息,渾身就沒有一塊好地方。
看到眼前這一幕,謝玄霜有些惱怒,眼中滿是怒火,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起,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指節泛白。
他眸光冰冷的看著刑部尚書,“刑部尚書真是好大的官威。∵@人才剛送來沒兩個時辰,尚書大人審都不審就在這里動用私信,莫不是想屈打成招不成。”
王旭如同暴怒的獅子,一雙眼睛陰鷙的盯著謝玄霜,轉頭一腳將牢頭踹翻在地。
“放肆,刑部大牢是什么人都可以隨便出入的嗎?沒有本官的命令誰讓你隨便將閑雜人等放進來的!
牢頭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連忙爬起來跪下,“大人,是侍郎大人讓屬下將人帶進來的!
“張鐘明?”王旭面容扭曲了一下,隨即對著牢頭又是一腳,“他不過只是一侍郎,本官才是刑部尚書!
“小人知罪,這就將這兩人趕出去!崩晤^跪在地上磕頭。
謝玄霜看著王旭一副將他們當空氣的模樣,心底的怒氣更甚,剛要開口便聽到身后傳來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
“尚書大人真是好大的威風,見了九皇子不行禮也便罷了,竟還想將九皇子和這位大人趕出刑部,難不成尚書大人是想以下犯上不成!
一句話,徹底讓王旭黑了臉,眼神陰毒的盯著來人,“張鐘明,你來做什么?你不過一個小小的刑部侍郎,竟然如此和本尚書說話!
張鐘明那俊美的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只是那笑卻不達眼底,并沒有理會王旭的叫囂,走到謝玄霜一掀官袍行禮。
“微臣刑部侍郎張鐘明見過九皇子殿下!
張鐘明行禮,王旭一張臉扭曲的不行,卻不能不行禮,只能臉色難看的跟著行禮。
“微臣見過九皇子殿下!
瞬間,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所有的獄卒都跪了下去。
謝玄霜將一切收在眼底,臉色很是不好看,這刑部幾乎都快要成為他王旭的一言堂了,怪不得那些學子不敢報官。
謝玄霜對張鐘明抬手,讓他起身,對著王旭發難道:“王尚書你可知罪?”
王旭抬頭目光陰狠,冷笑道:“不知臣犯了何罪?”他指著被綁在架子上的段敘白,“此人殺害了我兒,臣為我兒討一個公道還有罪了不成!
謝玄霜看了天樞一眼,讓他先將段敘白放下來。
“王旭,你教子無方,王柏雷強搶良家女子,同寧武德和顧清首三人將其奸淫致死,觸犯國法簡直是死有余辜。而你身為刑部尚書不但不為死者申冤卻在這里濫用私刑,便是知法犯法,你該當何罪!
王旭起身,一揮手獄卒便將天樞攔了下來,他冷笑道:“九皇子還真是好一張巧嘴,空口白牙便想污蔑我兒,他殺了我兒就得長命,九皇子說我兒奸殺了良家女子,可有證據,沒有證據便是污蔑,本官定會上報陛下。”
謝玄霜見他如此,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怕是在自己去景王府的時候,王旭這個老狐貍便將所有的證據都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