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就連唐哲遠都開始有些著急了:他不會出事了吧?要不你回家看看?
安渡正有此意,他一開口就立馬給他留下一個狼狽的背影。
好在這次安科只是在家不吃不喝cos尸體,安渡一進門就找到了他。
怎么給你打電話都不接?消息也不回?
剛松了一口氣的男人趕緊上前拉著像是傀儡一樣的少年左看右看。
萬幸的是沒有看到新的傷口,但不管怎么擺弄這家伙都不會動彈,也不開口說話。
要不是還有呼吸,眼睛還會眨,安渡真要以為他是死了。
說話,別嚇我。
餓得有些頭暈的安科眨了眨眼,乖乖出聲:不想接電話,不想回消息,也不想說話。
...好,那就不回、不接、不說,但是你現在得吃東西。
安渡感覺自己這輩子最大的耐心都用在這了。
第17章 要不你還是等下輩子吧
安科想說不吃,但是既然說好會乖乖的就不該違背對方的話,所以他還是跟著安渡一起去了酒吧。
唐哲遠有專門備員工餐,只是安渡一直懶得吃,今天倒是找到機會吃了一次。
安科被放在休息室里吃他的員工餐,他自己則是繼續餓著肚子上班。
不遠處的唐老板看不下去,又掏出一份盒飯放到安渡面前。
他準備的員工餐總是有多余,等每天的工作結束后就會把多出來的拿去給流浪漢吃。
做生意的都信點玄學,覺得做做好事能讓生意更順利一點。
以前不吃也就算了,但你好歹活了那么多年,總該知道胃疼有多難受吧?而且你年紀比他大,怎么著也要給他做好榜樣。
唐哲遠的話還是將安渡說服了,他端著盒飯道了聲謝,而后走到休息室和安科坐在一起。
這個曾經看到他就會兩眼放光的少年現在滿臉都是冷漠,就連他坐在旁邊也不看一眼。
安渡第一次體會到唐哲遠說的追妻火葬場,甚至他的預感告訴他,這還只是開頭。
寒假期間,安科沒有再粘著安渡,經常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搗鼓那把電吉他。
安渡有心想要緩和關系,知道他手里的那把是社團的共同財產,便打算問問周圍的人有沒有懂這方面的。
你說小科在玩樂隊?
唐哲遠有些震驚地喝了一口酒,隨后滿臉一言難盡地將酒杯放下。
這會兒才剛剛一四年,玩樂隊的基本都是為愛發電,要是沒有演出不掙錢,那沒過多久就得解散。
嗯,他說他本來只是想在社團打雜,結果被社長拉去湊樂隊人數。
安渡擦了擦一會兒要用到的杯子,放在已經擺了一圈杯子的托盤里。
我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認識的人賣樂器,他現在還在用社長的電吉他。
嚯,所以你這是要給弟弟買禮物討好他?
唐哲遠日常賤兮兮地開口,然而對面的安渡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他的話。
...你以前不是很討厭他?怎么死了一回又開始討好了?你們是不是都喜歡死人啊。
受過情傷的唐老板隨口吐槽一句,心里也知道能讓安渡接受曾經那樣討厭的人有多不容易。
說到底安渡就從沒放下過安科。
或許吧,我想跟過去都斷了,好好當他的朋友。
得了吧,只當朋友?你這話說出去誰信啊。
唐哲遠趴在吧臺上,偏頭盯著安渡的眼睛:你就是還喜歡他,但你總是不愿意去主動跨出那一步,上輩子是,這輩子也是。
說著,他摸出來一根吸管塞到杯子里,懶懶地趴著喝。
他現在已經改正了,也為上輩子的事付出了代價,你要是還一直惦記著那點子破事裝矜持,那我只能說到時候心灰意冷的他和那什么姓卓的在一起也是你活該。
安渡握著玻璃杯的手驟然捏緊,他想起這些天安科對他的冷淡,終于開始慌張。
現在彌補好像已經晚了...
唐哲遠被他一句話給干沉默了:...不是,他該不會真的和姓卓的在一起了吧?
我是說他現在已經心灰意冷了。
...要不你還是等下輩子吧。
老板同情地坐起身拍拍他的肩,有些無奈。
感情這種事最不好插手,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幫安渡認清自己的內心,其它的那些不可控因素不是他能管的。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安渡這么大年紀了談起戀愛來還跟個毛頭小子一樣。
他們的話題繞了一大圈,最終還是繞回了上哪買電吉他。
唐哲遠確實認識一個賣樂器的老板,就是不知道他那邊有沒有。
喂,老宣啊。
唐哲遠找了個空隙照著號碼打過去,還順便和路過的熟客揮揮手打招呼。
唐老板怎么想起剛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個扎著小辮、臉上有胡茬的男人,他和唐哲遠以前是同學,名字是林紀宣。
當年唐哲遠被初戀算計讓人輪流侮辱侵犯,林紀宣想過去救他,但因為寡不敵眾,最終被摁在地上打暈過去綁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