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對我本人有很大的意見了,這半年要是再賺不到錢就會被趕出家門進廠打工,但我目前的狀況...進廠等于去送死。
感覺挺無助的,有點想去世,誰來一根鋼筋扎死我。
電影看完,安渡就該回去上班了,安科跟在他身邊,眼睛盯著公交車外晃動的影子。
明天又得回學校了,唉,有點不想走。
不過國慶之前還有一場在學校里的演出,就算想擺爛也只能等到假期了。
其實到現在這個大學讀不讀已經不重要了,畢竟安科根本學不進去。
而他們的長風也少了一個人,沒什么繼續下去的太大必要。
但總歸是開了頭,還是好好堅持下去吧,現在半途而廢有點太...太那個什么形容不出來。
總之,開弓沒有回頭箭。
9月28日。
章映冬正好湊到假期,和他們在社團活動室里排練明天的演出內容。
這是他們長風的第四次演出,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合體。
畢竟現在還可以找時間一起,以后忙起來可能就沒空了。
再加上章映冬是準備畢業的學生,于文耀和紀海洋明年也升大四,他們終究是要解散的,所以五個人格外珍惜還能合體的機會。
冬哥,你最近找了什么工作?感覺從開學到現在都沒見你在群里說過話。
陳天逸勾著他的肩笑嘻嘻,眼睛的余光一直在偷瞄用手機跟女朋友聊天的紀海洋。
唉,我這個專業不好找工作,目前就只是找了個兼職維持生活,工資方面還行,就是有點忙。
章映冬不想說自己的兼職是什么,陳天逸也就識趣地沒有再問。
來吧,咱繼續。
于文耀喝了點水潤潤嗓子,五分鐘的休息時間一過就拿著新的譜子幫他們換上。
今天的排練一直持續了四個小時,所有人都累夠嗆 ,看看時間差不多,他們就把要吃藥的安科推出門。
大家回去早點睡,用最好的狀態一起迎接國慶。
于社長收好東西跟剩下的隊友揮揮手,便拉著陳天逸的手臂帶他離開。
海洋現在談對象都不和我玩了,你不介意跟我一起去玩會兒吧?就當是表演前的放松。
啊,好。
陳天逸還沒搞懂現狀,不過于文耀還不至于把他賣了,索性就跟著一起。
正好心情有一點差,去玩玩也不是不行。
ktv包間里,于文耀點了幾首歌放原唱當背景音,手里拿著一瓶啤酒和一杯飲料。
我明天要唱歌,酒就不和你喝了,現在有什么煩惱想傾訴就說,不想也沒關系,我陪你。
他對著依舊在狀況外的陳天逸說了幾句,而后拿起飲料喝一口,身子被那股冰涼給刺激得顫抖幾下。
這個時間早已入秋,天還是有點冷的 ,他又沒穿外套,兩條手臂露在外面,皮膚上還有凍出來的雞皮疙瘩。
陳天逸今天出來穿了兩件長袖,見他冷就順手把外套脫下來扔過去,然后才有空反應他剛才說的話。
原來自己隱藏極好的失戀早就被這個心細的社長給發現了。
也沒什么,只是有點心情不好而已,我會調整好狀態的,不會影響明天的演出。
那就喝點吧,就一點,不多喝。
于文耀起開瓶蓋,知道陳天逸酒量差,就只是找來杯子倒了半杯。
謝謝。
對面的人笑著接過,一低頭,那上揚的弧度瞬間垂下,不過很快又倔強撐起。
他沉默地喝著有些苦澀的酒,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但被硬生生忍住。
不是所有人都像安科和唐哲遠那樣幸運的,愛而不得才是常態。
更別說他的這份喜歡不被世俗認可。
酒杯不知不覺見底了,他拿起被放在手邊的瓶子給自己又倒了一杯,剛喝一口就聽到旁邊的原唱不知道什么時候變了個聲音。
等你愛我~那怕只有一次也就足夠~等你愛我~也許只有一次才能永久~
(《等你愛我》陳明)
于文耀坐在大屏幕旁邊的高腳凳上,捏著話筒的手被凍得翹起了蘭花指,一邊唱還一邊呲牙。
艾瑪,這話筒比那杯橙汁兒還冰~
他搞笑的口音讓正在傷感的陳天逸莫名其妙笑了一下,后一秒對方又正經地繼續唱。
可能是我感覺出了錯,或許是我要的太多,是否每個人都會像我,害怕相見的人已走了,也許從未曾出現過,怎樣去接受才是解脫~
陳天逸已經有了一些醉意,他再次喝光杯子里的酒,然后又一次倒滿。
演唱臺上的人握著話筒一步步走下來,在他即將把酒灌進嘴里的時候按住他的手。
話筒被關閉放在一邊,于文耀嘴里還在繼續唱,他低下頭去跟陳天逸對視,左手捏住下巴。
吊兒郎當的笑闖進眼簾,讓人失了神。
橙汁滑進喉嚨,一滴溢出唇角,帶起一片冰涼。
于文耀用指尖擦去他脖頸上的水珠,眉眼彎彎。
酒量不好就別喝這么多。
之前說不喝酒要唱歌的人趁著間奏仰頭飲盡陳天逸喝過的那杯,隨后繼續唱下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