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羽書也不蠢笨,頓時神色一變,鄭重的道了歉:“今日是我口不擇言,還望師弟不要見怪!
陸寒云將其從頭到腳都好好審視了一番,見其似乎并沒有其他的目的,才慢悠悠地直起身板有些嫌棄地說:“不要喚我師弟!
夏羽書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排斥這個稱呼,不禁困惑,修道世家想入歸元宗的數不勝數,可面前這人卻雖不至于厭惡卻沒有半點修道的欲望。
他打趣一聲:“難道你想我喚你師兄?”
陸寒云旋即回道:“住口。”
他變了臉色,一想到墨鈞喚的那一聲聲師兄,語氣便出奇的冷。
但是夏羽書沒有在意:“就算你要我這么喚也不成規矩,歸元宗很好的,師弟,就留在這里好好修煉!
陸寒云最終無奈道:“隨你怎么說!
夏羽書就像個狗尾巴一樣,他想甩開也沒有合適的理由,看著似乎構不成威脅,可到底是跟在顧淵身邊的人,他對此人并不放心。
不渡峰皆為劍修,精修劍法,陸寒云到的時候,不渡峰的弟子正在試劍臺,個個容光煥發,而陸寒云指名的屈高義也在此。
他正在和別的幾位弟子練劍,只有結成劍心的劍修才能擁有自己的劍器,那劍刃上刻著護心二字,與之對練的是三位持木劍的弟子。
他一人擋三把劍,一番交纏也沒有落下風,這可和陸寒云記憶中的人大不相同。
小蘿卜頭練劍時愛哭,沒少在他眼前掉眼淚,總是找著借口賴著他一塊兒偷閑,現在眼神犀利揮劍時格外成熟,似乎在劍道上下了不少功夫。
陸寒云和夏羽書像是看客,坐在試劍臺一旁下石桌邊,行了山路,夏羽書還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二人看著弟子論劍,陸寒云眼神瞥向屈高義,提了一嘴:“他看著好年輕,可是劍法卻不俗!
“那是自然!”夏羽書語氣都添了幾分傲氣:“在他那個年紀里他可是最出色的那一位,就算是論輩分你我應該稱呼一聲師兄。”
陸寒云咽下的一口涼茶差點噴出來,捂著嘴嗆得咳嗽了兩聲:“師兄?”
一想到對方哭鼻子的樣子,這聲師兄他就叫不出森*晚*整*理口。
“你可不要小看他!毕挠饡ⅠR說,他視線從凌厲迎風的黑衣青年身上掃過:“他拜三長老為師后,只用三年就結成了劍心,乃是個天生的劍修,更是上次宗門試劍大會的魁首,如今修為僅次于大師兄喻飛英和師姐,你我皆不可輕視!
陸寒云一怔,有些意外:“他是魁首?”
小蘿卜頭居然拿了魁首?
那……
陸寒云忍不住問:“那顧淵的那個徒弟呢?連他都不敵?”
試劍大會五年一次,凡三十歲以下的弟子皆能參與,他有些詫異,墨鈞一向看中試劍大會的名次,以他金丹期以上的修為,居然會輸給屈高義么?
夏羽書比陸寒云還要疑惑:“你說上仙的徒弟?你怎么會這么問?小師叔故去已有十二年,上仙又一直閉關,上清峰早就不參與宗門各項事務……”
“不對!标懞屏ⅠR打斷他,激動道。
“哪里不對?”
“自然是……”
陸寒云頓了頓,他握著茶盞的手指蜷了起來:“和我聽到的不對,我還沒入歸元宗的時候就聽說,歸元宗的顧淵上仙一共收了兩位弟子,年歲不高,其中有一個,名字叫……墨鈞!
誰知,夏羽書霎時間變了臉色從石凳上竄了起來:“這些是你從哪里聽來的,他可不是上仙的徒弟!”
這叫出的一嗓子,惹來不少弟子側目,在場的人動作都停了下來。
陸寒云也沒想到他反應如此之大,愣了愣,就聽夏羽書壓低了聲音:“他早就被逐出了歸元宗,不是我宗門的弟子,更不是上仙的弟子!
陸寒云有些發懵:“這是為何?我曾聽說那也是一個天賦不錯的青年才俊!
“青年才。!”
夏羽書言語間不屑:“那就是一個狼心狗肺的小人,不知感恩回報也罷,反而加害宗門弟子,正是他害死了小師叔,才讓上仙失了徒弟,造成如今這番境況!
“他實在是罪大惡極!”
“是么?”
“當然!”
陸寒云眼神一下游離了,他低下頭:“我見過那位小師叔的尸首,我還以為是他自戕卻不知其中還有秘辛!
夏羽書憤慨:“你自然不知,正是那墨鈞逼死了小師叔!他入宗門后便一直偽裝行事,他故意陷害小師叔讓上仙與之不和,直到那一日他放出了寒池的大妖,妖孽害人茲事體大,陰差陽錯,小師叔被其指控無處辯駁,心傷自戕,一切皆是拜這人所賜!
“你可不要聽錯人言,墨鈞罪責重重,小師叔死后,他就將過往種種都當眾自述,皆是事實!
陸寒云愕然,一時呼吸停滯:“當眾自訴?”
“是了!毕挠饡粫r面帶哀色:“他說的話句句誅心,一件件一樁樁,倒是成了他的認罪書,上仙沒有將其當場誅殺,卻也險些走火入魔元氣大傷,宗門當時亂作一團,他成了最得意之人!
陸寒云一時失態,呼出了聲:“他這是瘋了?”
夏羽書也嘆一口氣,含恨悵然:“他本就是一個瘋子!
“瘋得丟了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