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都傷到雪小團的李夢吉越發地惱恨起來,出手更加凌厲。
鹿大仙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說話還是十二分的文雅柔和:“團團,我是真的很擔心你的智商!
“喂!有時間說風涼話,能出手幫個忙,不看戲了么?我他么道行沒他深。∥铱!”話音才落,雪小團的手臂上已經被劃了一道口子,黑氣裊娜。
鹿大仙這才沉了臉:“李夢吉,看這里!”
李夢吉驚覺回頭,只見鹿大仙“唰”地拉開一邊窗簾。眼下正當中午,最是炎熱的時候。李夢吉怪叫一聲,臉部已經開始灼燒。他慌忙拿袖子擋臉,閃身進了比較陰暗的地方。
“小作懲戒!甭勾笙傻穆曇暨是冷冷的、緩緩的,非常低沉。
雪小團捂著傷口,齜牙咧嘴:“喂,李夢吉,你能不能冷靜一下?不要像條瘋狗一樣亂咬一氣行么?事情都沒搞清楚,也沒有證據,胡亂地就印了仇恨在心里,千百年來不得轉世。我都替你感到悲哀!”
說完,她走向李夢吉。
鹿大仙在一旁緊緊盯著,一只手上,強大的力量正在緩慢沉穩地流轉,只要李夢吉一有異動,他便立刻下手。
不能格殺,最少也得打個“傷重難愈”!
“喏!毖┬F掏出那些婚禮籌備的手書,“你寫的。你,親手把她送給了不愛她的人!”
李夢吉劈手拿過,打開……手開始顫抖,眼睛游弋在字里行間,速度越來越快。
他倏地扔掉了這東西,只一個勁地喃喃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你別激動。我也覺得事有蹊蹺。”
這時,一個弱弱地聲音響起:“那個……雪,雪先生?我……我可以……”
“你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楊佳慧點點頭。
雪小團略一作沉思:“也好。作為消費者,你有知情權!
雪小團便把最近遇到的事情大致都講了一遍。
但她隱瞞了一點——每一條時間線上的人物,既是有聯系的,也是獨立的,事情發展并不會徹底一樣,這么一點。
“所以說,李夢吉童鞋,你生前的記憶是有偏差的!”
鹿大仙的臉上似乎有些掛不。骸翱瓤,那個,這就有點抱歉了。那藥……呃,是我弄出來的!
“解藥呢?解藥有么?”
好幾雙眼睛都一致地目光灼灼看向鹿大仙。
要不是鹿大仙又把窗簾拉上,現在估計所有人都能看出他臉已經紅到脖子根。
“那個……解藥……我還在研究。還沒研究出來!彼辶饲迳ぷ,很快轉移了話題,“后續的事情,現在還是只能靠團團代為‘體驗一把’,才能釋疑!
李夢吉冷笑:“好好的,你為什么非得研究那種藥物?”
這個問題別說當事人想知道,就連不相干的雪小團也很想知道。這一類藥物基本都是‘禁忌藥品’,逆天而為,修行者搞這種研究,如果沒有‘從業資格證’,那就是自我毀滅的一種方式。
按理說,溫柔懂進退的鹿大仙,怎么都不會對這東西感上興趣的啊~~
“我不想說!甭勾笙赊D過臉去,黑暗中,沒人看的清他的表情。
雪小團用胳膊肘頂了頂他:“你做了多少?”
“就一小瓶。最后的就是被相國買走了。其實早在幾百年前,我就已經把它封存了起來,不準備再用。我所有的精力都在研究解藥上面了。那次,有人來問我,我便順手出掉了,也免得看著,心里時時刻刻都如同堵了塊大石頭!
雪小團若有所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騷年有前途,你加油!”
鹿大仙忍不住“噗嗤”一笑。
“根據心理學的說法,用這些東西也是可以起到刺激作用的,沒準就想起來了。李夢吉,你也別一直揪著仇恨不放了。事情絕沒那么簡單。你好好把玩把玩,仔細回憶回憶。我呢,還得繼續跟蹤下去!
頓了頓,她又道:“我這人其實也不太講規矩的。有人做錯了事情,等著天收拾?那還不如自己動手。這點,我站在你這邊。但你把仇恨胡亂地發泄在無辜的生靈那兒,我只覺得你一個字——慫!”
“要報仇,應該的。我替你去查清前因后果。冤有頭,債有主。那時候,你想怎么報復怎么報復,我只當不知道。你了了執念,該領的刑罰——是個有種的,就乖乖領完了事。百年之后,又是一個新的輪回!
鹿大仙一把揪住她,將她拉拽進懷里,緊緊抱著一動不動:“團團,哪有你這樣的!萬一被上面知道了……你,你還要不要命了?你怎么還是那么愛逞英雄!”
雪小團乍聽這話,覺得耳熟得很,一時間竟有些恍惚,還半天才回過神來,掙扎著脫離了鹿大仙的臂彎。
“不慫敢撕!”雪小團高傲地哼了一聲,“大丈夫做事,無愧于天地!”
“你是大丈夫嗎?”鹿大仙故意拉長了調子,笑容又幾分壞壞的俏皮。
雪小團一聽這話,忍不住就開始搔耳朵,哼哼了兩聲便落荒而逃了。走前耳邊還全充斥著鹿大仙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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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誰?”房間內的李夢吉放下筆,問道。
“是我。雪小團!
李夢吉一愣:“雪小團是誰?”
雖然嘴上這樣說著,可他還是走上前去開了門。雪小團見他一臉迷茫,便知道這貨把自己也徹底給忘了。
不過,如此最好!
在來的路上,雪小團隨手翻閱了一下豹王帶給自己的《禁忌》,新學了一種新鮮玩意兒。那就是編制一個記憶儲存進大腦,一般情況,只要不離譜,沒人懷疑是假的。
雪小團很熱情地握上手來,一面叨叨絮絮講自己和李夢吉的故事,一面,將講的這個故事通過掌心輸入到李夢吉的大腦內。很快就有了成效。
“原來是雪兄!看我這腦子!”李夢吉熱情地請他進屋,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想當年我們同窗時候,雪兄可是當時出了名的神童。但不知道,這一別數年,雪兄如今過得可還好?眼下——是在這宮里當差?”
“湊合著唄!毖┬F放下杯子,“我可沒你有本事。才幾年工夫,已經平步青云了啊。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啊,就可以封侯拜相了!”
“哎喲,快別說這話。幾年不見,雪兄怎么變得口無遮攔起來了。”李夢吉聽到這吉言雖然高興,卻也為他的“有話直說”感到憂慮。
“哦?我不一向心直口快么?”
“雪兄這幾年都在宮里做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