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小團微微一笑:“御前帶刀侍衛。哎,當然,不過也就是個閑職。一般情況,陛下身邊都是我屬下在護衛。我很少再出手啦~”
“原來,雪兄不僅書讀得好,還是個練家子。當初傳說的那個武狀元,原來是你啊。”
“好說好說。聽見你也來了,我特地過來拜訪老同學。不要嫌棄啊~”
雪小團笑瞇瞇地說道。她轉頭就看見化身為貓的狗小樂的鄙視的眼神。
編,編,編,你接著編。雪小團,論睜眼說瞎話,我就服你一個人!
雪小團拋過去一個得意洋洋的眼神。
“雪兄,怎么了?你好像很喜歡這只貓?”李夢吉走過去,將狗小樂抱起,放入雪小團懷中。雪小團暗暗壞笑了兩聲,伸手在狗小樂身上狠狠一頓搓揉。挫得狗小樂一臉生無可戀的呆滯表情。
雪小團得意地哈哈大笑:“你這貓兒真乖啊~養的不錯!”
“是啊。這貓兒可有靈性了。不過,不知道是哪個宮里的,一時沒找到主人,我便先代為收養著了。
“。 毖┬F突然叫了一聲。
原來,是狗小樂趁她不注意,亮了爪子,狠狠抓了她一把,然后,挑釁地吐吐舌頭。
雪小團瞇著眼睛一瞪,心下罵道:“狗小樂,你個大傻帽!”
“哎,這貓兒……真抱歉啊!
李夢吉不懂啥情況,傻不愣登地代替狗小樂,直向雪小團道歉。
雪小團和李夢吉正在很熟絡地“憶往昔崢嶸歲月”,時不時還要提兩句這一回嫁公主的事情。
“雪兄,你是不知道……皇帝嫁女兒可麻煩得很。公主代表皇家下嫁大臣什么的,雖然比不上和親,但是也是‘皇恩浩蕩’的具體體現。光禮單那就是呼啦啦啦的一大串。唉,也不知道他們當我什么了,竟沒多配幾個幫手。”
“我看你寫了挺多了呀。這幾天好好休息休息。若真累垮了,到那隆重的大典上反而容易出事。那可是——”雪小團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唬得李夢吉噤聲很久。
他不住地點點頭:“有道理。等手邊事情處理完了,我是該好好休息一下。”
突然,狗小樂使勁拿爪子按壓雪小團的手心。
(二貨,太監來了。)
(來就來唄。)
(你找死。磕闶怯皫У妒绦l?)
雪小團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這“記憶輸入”是單向的,只是對李夢吉一個人,其他人可不知道。要是給太監發現這里莫名多出來一個人,那可真是捅了大簍子。
“雪兄?”李夢吉見他在發呆,伸手到她跟前晃了晃。
“哈?”
狗小樂還在通過爪子的按壓,與雪小團進行著精神交流。
“咦,這貓兒是怎么了?”
雪小團笑了笑:“沒事兒。它喜歡我唄。雪兄,我內急,先去趟茅廁。稍后再聊!
“哎,好。我繼續做手頭的事情!
說著,一個出了門,一個回到案幾前,提起毛筆繼續龍飛鳳舞,一邊還在喃喃道:“我明明記得之前請柬沒寫完來著,這么就寫好了呢?”
我記錯了么?
李夢吉沒有往深處多想,還在專心做著下一項工作。突然門外進來一個人。李夢吉剛想開口問“回來得這么快啊”,匍一抬頭卻發現是當初來傳圣旨的太監。
“公公大駕光臨,敢問有何吩咐?”
太監笑笑:“哦,老奴就是恰巧路過,特來看看,也好應對陛下詢問。陛下對這件婚事很是上心。李大人這是做到哪一步了?人手可還有?要不要老奴稟明陛下再給您多派些人手?”
李夢吉剛想開口致謝,卻不料,那太監接下去道:“最近宮里的人手可緊張得嘞。大人們,哎喲,呵呵呵,一個人能干好幾個人的事兒,把他們累得哭爹喊娘的。也端的是李大人能忍,居然沒抱怨一聲。這可是大大的模范啊。老奴要多替您美言幾句嘞!
這一番話說得李夢吉只有“哎哎哎”地一個勁點頭道謝,再也不好意思開口求幫手。又聽得皇帝身邊的人要為自己“美言幾句”,少不得得掏出腰包酬謝一番。
后面的日子,可就有些難過了。
好在在這宮門之中,吃飯不用自己花錢。不然,李夢吉來的這段日子,恐怕是勒著褲腰帶都沒法過下去了。
化身成貓的狗小樂在一旁看著,一時間感慨萬端。
“皇宮那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才想著,雪小團已經探頭探腦地進來了:“人走了就好。我可最討厭俗禮了!
李夢吉苦笑一聲,整理好了禮單,方便大婚之日核對。
“李兄,你睡會兒吧。我這幾天正空得緊,剛好替你分擔一些!
“這如何使得?”
“哎呀,沒什么的啦。”雪小團拍拍他的肩膀,“說,還有什么要做的。留下個樣本兒,我好依葫蘆畫瓢!
“那就有勞了!
“沒事沒事”雪小團擺擺手,后面卻是跟著嘟囔了一句,“反正都是復印機印印的,麻煩才怪!”
李夢吉沒聽清楚,問道:“什么?”
“哦,沒什么。你現在就可以睡覺去了!毖┬F推搡著他往床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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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無名小屋子。
簡陋的茅草屋坐落在相府后的小山坡上。原本是塊野生的山頭。這幾年被相府劃進了范圍內。旁人只當是有錢人閑來無事,想體驗一兩把“務農”的樂趣,用現在流行語說,便是“農家樂”!
一般,沒有相國的允許,誰也不準隨便上去。
眼下,整個山頭都被清空了人,只剩下屋子內的兩個。
兩個老者。
一個身著笑皮襖,胸口一塊制著護心鏡的。另一個則是廣袖大袍,博冠儒帶。兩個人正壓低了聲音在說話。
“一張圣旨,你現在可是皇親國戚了啊!”皮襖老者皮笑肉不笑地說了句。
“你說笑了吧。我這是把女兒送了出去!她可和我沒半點關系了。她現在可是公主哩。”
“那不一樣。畢竟,相國,你才是生她養她的人。這點,不管是誰,都是不能否認的。那乳臭未干的黃毛小兒,以為這樣你就會感恩戴德了?”
相國笑起來,聲音詭譎:“嘿嘿嘿,說不準哩!
“咱都是一路人。他想讓我們互相扶持,但又互相牽制,還都受著他的恩惠,如此便可成就‘鐵三角’。殊不知,我們要的可不是那點兒虛浮的東西!
“不錯。我這里已經差不多了。你呢?”
皮襖老人手撫著下顎額,一臉莫測的陰笑:“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