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當時一起去慶祝的同桌說,那場慶祝派對舉辦得相當成功,效果拔群。作為派對主角的a小姐也充滿了知性女神的風范,十足的迷人。作為a小姐的摯友,b小姐最近的心情也挺不錯,我便以為a小姐至少會看起來更加輕松一些。
雖然她現在的狀況對于我的計劃而言更加有利,但是作為正在拯救她并為之努力付出的人之一,在耗費大量精力后,取得的結果還這般不如人意,我還是有些沮喪的。
像我這樣整天想著“隨便來個人拉我一把,我就好好活下去”的人,比起她來說,真是毫無原則可言了。
我如此想著,內心的嫉妒便愈發洶涌起來。
——這大概就是她能成被母蟲寄生的原因了罷。
約莫是母蟲的成熟期將近,等級差距帶來的壓迫感就格外強烈一些。過去我要體驗這種危險感,還需要與a小姐見面;現在隔著一棟教學樓,就能聽見“蟲”的預警了。
當a小姐走到湖邊時,除卻向來懂事的“耳”,其他“蟲”都選擇了回避。比起最開始的制造混亂,將我丟在一堆麻煩之中,現在它們倒是懂事了許多。會將身體的控制權完全交給我,然后像是遇到了天敵的孩子一樣躲在我“身后”。
“耳”甚至學會了裝乖討巧,有意無意地將它們恐懼、害怕的心情傳遞給我。如果它們能說話,指不定還要向我撒兩下嬌,可謂是進化得飛快。
雖然母蟲的影響還是強大的,會讓“眼”無法視物,會讓“耳”難以辨析,會讓“舌”反應遲鈍,讓我置身在被世界遺忘的空間里。
總之,a小姐就這樣出現在了我模糊的視野中。
她像飄過來的一朵云,或者是突然出現的幽靈,帶著常人無法注意到的氣息,可以說縹緲,也可以被評價為似有若無,毫無存在感。
不過,瞧著她那表情,我倒更像是那個闖入她世界的人了。
第17章 故事
17.
“那劈開黑暗的是什么?”
這是我和a小姐簡單的寒暄過后,她和我正式說的第一句話。
“是光吧?”她篤定道,“是光明劈開了黑暗,創造了世界!
我想著顏料擺放的位置,拿畫筆沾上天空的色彩,撕裂了那片代表著混沌與虛無的黑色。
黃土、綠野、走獸、村莊、人煙,人間就降臨在了這片混沌中。
“是太陽神馬爾杜克創世的故事。”
鮮血自水底騰起,涌上金色的水面,羊角蛇尾的咸海女神躺在畫面的盡頭,被分裂成了數塊,她占據了大半畫布的創口,是比深紅更深的顏色,像活的深淵。
“太陽殺死了混沌,用咸海女神的尸體創造了天和地,將流入海洋的鮮血變做聯通兩界的大門!
從此天界與人間相接。
a小姐就坐在我的旁邊。
她來時神情萎靡,現在坐了一會,臉色便緩和了許多,瞧著也有了點精神,不過還是透著點如同宣紙一樣的脆弱勁兒。
可惜“蟻后”作為“蟲”階級體系中的至高點,是完全和脆弱沾不上邊的。
左臂的“殼”因為偶然的近距離的接觸,軟化了大半,黏在我的手臂上,比被火焰灼燒的痛感好不到哪去。
如此想著,便在畫里的人間點了把火,布上風雨雷電,又飾之云霧朝霞。
a小姐沉默地坐在一旁,直到我將彩虹架上天際,才輕聲問道:“能跟我講講它代表的故事嗎?”
礙于“眼”早早地選擇了裝死,我沒辦法欣賞她那小心翼翼的表情,想來那上面的歉意都是我見猶憐的。
這比溫柔更脆弱的情感,究竟有幾分是屬于那即將成熟的“蟲”?
a小姐心里的慚愧仿佛即將要從話里溢出,而那愧疚更深處所潛藏的遺憾則像是什么藤蔓一樣,纏住了她的靈魂。
——在掙扎中越勒越緊,直到觸及其中隱蔽的另一種情感,與之融為一體。
“抱歉,我聽阿禮說了推理社的事情……我想知道阿禮正在參與的故事,”她聲音越低越輕,好像要斷了氣似的,“我知道解謎是不能直接問答案的,只是忍不住就問了!
“因為年底工作太忙,年終慶典沒辦法和阿禮一起參加,所以才會突然問出這種問題——”
“——真的很抱歉!”
隨便一陣風就能吹散她的聲音吧。
我活動了一下左臂,那里的“殼”被吃了個干凈,不斷滲出的組織液將衣服和肌肉黏在了一塊兒,很是難受。如此,我竟有些慶幸現在的時節來,只有到了這種季節,我才會穿這么厚實的衣物。雖然被人發現也不是什么壞事,但是有新的想法的時候,總是希望先做點什么出來的。
細說來,我和a小姐勉強還算得上師生關系,她上學時成績優異,而在畢業后就選擇了留校,現于學校的行政部門就職,這也是b小姐明明有著過人的成績,最后選擇在本校讀研的原因。
可謂是感人至深的友誼。
“那我將它當作普通的故事簡單概括一下,說給師姐你聽吧!
“道歉的話可不能和我說,程師姐還等著給您一個精彩的元旦之夜呢。”
我如此說著,收好了畫筆。
“那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故事!
推理小說的核心是詭計,拋開詭計不談,就是很俗套的情感小說,雖然情感類往深處可以反映社會現象,成為討論人性的文學作品,但是如此一來,它也就跳出了推理的框架,不再屬于推理范疇之內。